M.Saintess-明日酱

总有一天,
留我在此的东西都会死去。

而在那之前,
我会永远爱你。

[all炭]鬼少年-03

  *是有人性的鬼化炭炭和猎鬼人祢豆子,本文的无惨对炭炭很好。

  *很多剧情都跟原作的不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

  *于是进行一个精修。

  *我、还、没、有、看、漫、画。

  *是满足个人妄想的产物,很雷,很ooc,角色泥塑,私设超多,文笔崩坏。

  *可以接受的话就往下翻。




  灶门祢豆子有一个哥哥。

  但在起初的起初,这个事情她并不是在母亲的喃喃而语中得知的。


  而是在自己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里。


  祢豆子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年幼,那时竹雄才刚刚学会叫喊妈妈的字眼。父亲那一年的冬天一如既往地,在被白雪染成的纯白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跳着火之神神乐舞,寒风在耳际呼啸着,母亲用温柔的声音一直在她身边絮絮着与父亲有关的事,梦幻一般地回响在祢豆子记忆的深处。


  雪下得越来越猛烈,几乎遮盖了祢豆子全部的视野,但是灶门炭十郎依然在用那瘦弱的身躯不停地跳着,哪怕呼出的气息仿佛都要凝结成冰,那火光却依然义无反顾地点亮了无边无际的夜色,将这整个纯白世界照耀得越发耀眼。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雪块落地的轻响。


  也就是那一刻,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悲伤,贯穿了祢豆子那因年幼而显得娇小且脆弱的身体。


  有无数细碎的记忆乃至细腻的情绪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似乎是不属于她的、又好像是她本该有的,所有闪闪发光的一切全部汇集在一起,所编织而成的事物停留在她的心头却又迅速消散,哪怕竭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抓住一块碎片。


  不知缘由的,一股悲伤在心底不断扩散、越发浓郁,泪花在眼角浮现,下一秒就要变作泪水淌湿脸颊。


  那一瞬间——

  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头响起。


  “祢豆子。”


  陌生的,却又无比熟悉的、怀念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祢豆子。”


  有人在她的脑海里反复道着歉,而她倏地萌生出一股想要制止这份歉意的冲动,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灵魂里尖叫着,说着,不是的、不是的,请不要道歉。


  不要道歉啊。

  这并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把一切都推给你一个人背负。”


  有更多的记忆掠过心头,染着鲜血的纯白雪地,遍体鳞伤的谁温暖的拥抱,身体被刀刃刺穿一般的痛楚,父亲以外的人跳着的火之神神乐舞,在视线里逐渐升起的朝阳,谁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肩头,谁露出温柔又悲伤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谁撕心裂肺地喊叫——


  “请不要伤害我妹妹!求你!求你!”


  “不要再从我这里……”

  “夺走任何东西了。”


  回过神时。

  年幼的灶门祢豆子已经在母亲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祢豆子……?”


  大脑一片空白,停留下来的悲伤却依然在心头弥散,明明不想要母亲担心,却仍旧泪流不止。


  察觉到这一点,并不知晓详情的葵枝就像要安抚长女一般,继续紧紧地拥抱着祢豆子。即使如此,那份悲伤也还是没有被母亲赶走,女孩的肌肤呈现出滚烫的绯红,气息和心跳声也陷入暴走,即便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也还是没有恢复成平稳柔和的状态。


  当天的梦里,祢豆子在梦中遇到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动作熟稔地将她揽入怀中,没能被母亲安抚的悲伤却被这个少年轻易地驱散。


  “乖啊、乖啊,祢豆子是好孩子。”


  “有祢豆子这么好的妹妹,我非常的幸福哦。”


  “哥哥答应你,绝对会保护好你的——”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从你这里夺走任何东西。”


  祢豆子竭尽全力地想要抬头看一眼这个人的样貌,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之后仿若永恒一般的漫长的沉默中,他们只是以极其笨拙的动作互相拥抱着,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里难舍难分。


  直至第二天的清晨从梦中醒来。


  从那天起,灶门祢豆子的心中多了一份无法割舍的、令她无比思恋的情感,每每思及此处就有着强烈的泪如泉涌的欲望。


  她在闲暇时候总是向母亲询问兄长的事情,时间一步步朝着未来走去,这样的生活于她而言总觉得欠缺了某份重要的事物,那份空虚感若是她的兄长带来的,就又显得不合逻辑,因为她明明没有与兄长相关的记忆,仅仅只剩下一些相当模糊的印象。


  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位疑似她兄长的少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多少个春夏秋冬在时光的长河中一淌而过。

  终于到了这个她失去一切的冬天。


  这天的早晨泛着银色的冷光,她山路走到一半,暗沉的天空就开始飘落着寒冷的雪花,眼前的光景都变得朦朦胧胧,寒风逐渐变得凛冽,犹如刀割脸颊一般。


  祢豆子低头对自己冻红的双手轻轻呼出热气。


  镇上的居民们早在冬天到来以前就已经存储了相当多的炭,故而等祢豆子把炭卖光以后,已经看不到阳光的踪影,周围变得有点昏暗。


  衣服被雪濡湿变得沉重,拖着稍慢的步伐本是在急着赶回家的她,行进到山脚下时,却被住在山脚下的,家中只有他一人的叔叔招呼进了屋子。虽然她觉得这位平日里十分友善的叔叔这会儿的行为举止着实有些奇怪,口中还时不时提起食人鬼的存在,但是考量到积了雪的山路一定很滑加上天色已晚,祢豆子便答应了下来。


  飘飞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悠悠落下。


  心里想着下次带着弟弟妹妹一起下山来看望他的间隙里,祢豆子平静地钻进了被窝的深处。


  叔叔把烛火的光亮弄灭以后就去自己的被褥那边休息去了,于是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寂静。祢豆子的身上还带着寒雪的冷薄,便在冰冷的被窝里把双手放在一起揉搓,心里念着把一整框木炭卖光的事,她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赶上药铺打烊前的最后一刻给花子买了伤药,剩下的钱应该能让家人们在这个冬天吃得更饱穿得更暖吧。


  窗外的雪依然在不停地下着。


  意识沉下去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寒风穿过树林发出的细碎诡异的躁响。这幽暗潮湿的山下小屋,竟有两声鸟鸣声从山谷里传开至此,像风吹水晶穗子的铃铛。


  没过多久,她发出了“呼……呼……”的熟睡呼吸声。


  一直未曾来到她梦里的少年终于再次现出身影。


  少女在梦境中浮浮沉沉。

  这个刹那祢豆子被笼罩在偌大的惘然之中,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一直到完全回过神的时候,祢豆子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那股悲伤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此刻又再次占据她的心头。


  神啊——


  她在心中如此想到。


  如果我的兄长未曾下落不明。

  如果那个雪天父亲和母亲提早回家了。

  我是否能够拥有一个更加幸福的人生?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人生也没关系。


  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生活也可以很棒地熬过去。


  所以,不施舍什么也没关系。

  相对的,也请不要再带走什么。


  倘若我的兄长依然活在这个世上。


  神啊——

  请千万、千万、千万……

  要让他取得幸福。


  请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相信着。

  我坚信着。


  身为善人的兄长,一定——


  祢豆子身处梦境,强烈地祈祷着。


  但是。

  但是、


  如果可以的话……


  请让我——


  这里是雪山岭坳的小屋,房子的茅草顶很久都没有修复过,霉得发烂,风一吹就会簌簌的响,冬天的时候还会有雪堆一块一块地掉下来。祢豆子记得有时睡过去,在梦里听到这样的响声,还以为是自家院子里春日枝叶摇曳的声音,或者是弟弟妹妹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这里是灶门一家赖以生存的木屋。


  “爸爸妈妈已经给你起了名字,名字是祢豆子,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吧!”


  “太好了,我可以做哥哥了呀。祢豆子就是我的妹妹,我以后会好好的保护和照顾祢豆子的,祢豆子只需要像一个平凡女孩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我会给祢豆子买很多很多漂亮的和服和首饰,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为——我是祢豆子的哥哥嘛。”


  梅红色头发的男孩温柔地呼唤着躺在床上的,还是婴儿的她的名字,跟父亲一样的印有温暖旭日的花牌耳饰轻轻摇曳,男孩的目光如水般澄澈。


  婴儿被雪堆落下的声音惊醒,一边吵闹一边挥舞着婴儿才有的粉嫩细小的拳头,哇哇的哭闹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雪堆都被震了些下来。


  “啊……!祢豆子好乖好乖,不哭不哭哦。”


  男孩把婴儿轻轻的拢在怀里,冬日鲜有的温柔恬淡的日光很柔软地铺在两个人的肩头。他一边轻柔地用手拍着婴儿的后背,嘴里一边呢喃着令祢豆子心灵颤抖的话语。


  祢豆子此刻的心里竟然有些饱满得说不出话来。她心里有着浓郁的激动和快乐,可惜这样的快乐并不能分享给眼前的人听。在这个梦境里她就像是个没有具体形态的幽灵,别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只能充当旁观者来观看这一切。


  她虽然看不清男孩的面孔,但是的确有一种薄薄的、总像有一种细微的温暖和苦涩在她心间无尽的飘飞着,刺痛着。


  像是平凡人世的春天,来得令人那样惊喜又不知所措,在霞光飘泄进湿润青苔的片刻,看见了抓不到的花瓣飘落眼前。


  “妈妈!祢豆子她好像饿了……饭还没做好的话我就先哄哄她。”


  油和生姜的香气弥散,炒菜的美妙声音充满了整个小木屋。


  窗外的天空纷纷扬扬地散落着无数的雪花,如同镇上举办夏日祭时在夜空中美丽的烟火一般。


  “不哭啦不哭啦祢豆子,哥哥在这里哦!哥哥一直在这里的,我会一直陪着祢豆子的哦。”


  祢豆子不清楚,这到底是她脑海里真实的记忆,还是她长时间疯狂臆想所架构的连锁反应。


  她泫然欲泣,却又露出柔和的笑容。


  但是、

  如果可以的话——


  真想啊。


  好想再见哥哥一面。

  好想让他抚摸我的头。

  好想听他叫我一声妹妹。


  神啊,求求你。

  求求你了。


  几乎是在这份祈愿萌出心头的瞬间,周围的一切便徒然褪色。场景稀稀散散地转换出另一幅色彩明亮的画面。


  这份鲜艳的色彩猝不及防地涌出时,竟让祢豆子在瞬间失了神。


  “祢豆子,到这里来!”


  歪斜斑驳的桃树坐落在长久无人的悬崖,随风洒落纤薄的花瓣静静开落、沿着悬崖下陡峭的巨岩纷纷撒下,繁落的粉色花瓣将树下十三四岁的少年包围拥簇,醉人的花香钻进鼻尖令祢豆子有些恍惚,被霞色与花色笼罩在此。


  “来这边!祢豆子!”

  少年笑意盈盈着,唇瓣微启之时,祢豆子的耳膜被温柔如平静泉水的声音缓缓敲响。


  她一如以往地想要努力看清兄长的模样,但少年的面容就像是有人要刻意隐藏起来一般,祢豆子即便再努力也始终无法看清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少年朝祢豆子所在的方向大张着怀抱,她拼命地忍住鼻腔和眼角不断渗出的酸涩,胸口发热,仿佛被喜悦和兴奋催促着一般,径直朝少年大步奔去。


  “哥哥——!”


  祢豆子也张开双臂,受到镇上的镇民们一致好评的脸颊迎接着阳光和春风,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幸福过,所有日积月累的压抑和不如意都一点点地像被柔软温暖的溪水冲刷的冰块,消解、融化,而后欢畅奔腾。


  她终于有机会展现出少女柔软脆弱的一面,在眼角泛红时,有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


  泪水在阳光里闪闪发光。


  倏地,转瞬之间,少年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不见。祢豆子狠狠地扑了个空,有些落寞地收回手臂,声音如同快要脱离树枝的枯叶那般随着寒风摇摇欲坠:“……哥哥?”


  空气似乎冷得冻住了,无数的雨滴落在大地上发出喧嚣声,头发和衣服都渐渐湿透,肺里充满着浓郁的湿气,视野都因大雨变得模糊起来。


  “哥哥?你在哪里……?”


  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祢豆子的神情显得不安而动摇,如同迷失在森林深处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兔子一样,茫然失措地环顾着四周,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那个瞬间,天空中响起惊雷的声音。


  一双可怖的,好似毒蛇一般的双眼带着杀气——


  深深地、深深地,

  注视着灶门祢豆子。


  于是少女从梦中惊醒。


  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祢豆子躺在被褥里的身子骤然一缩,眼角还挂着尚未干掉的泪水。


  方才的一切,确确实实都是梦。


  “没事吧?做噩梦了吗?”

  闻声而来的叔叔担心地注视着她。


  “嗯、嗯……没事的,只是做了噩梦。”

  祢豆子不想让他人为他担心,却没能忍住汹涌而来的涩意,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泪水。


  第二天一大早,祢豆子就背着原本装着木炭的竹筐一路往家而去,被雪染成纯白色的山路上空无一人。她心想,回去以后就向母亲描述自己昨晚的梦吧,如果是母亲的话一定能够接受自己对兄长的这份思念。


  特意给弟弟妹妹们买的好吃的他们会不会喜欢呢?

  花子涂了伤药一定可以好得更快吧。

  今天就不再特意下山卖炭,代替花子去山中找一些野菜吧。

  竹雄一定也砍了相当多的柴火,回去以后要好好夸奖他才行。


  思及此,脚步不由得越发急躁起来,不知为何,明明昨天还见过家人们的笑颜,却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久到让她不禁多愁善感。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终于来到了家门口,祢豆子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口鼻寻求着冰冷的氧气,被衣服遮盖的身体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目光由震惊转为恐惧与痛苦。


  在那里迎接她的只有——

  母亲和竹雄为了掩护其他人……

  五人以互相保护的姿势倒在地上的尸体。


  理智被突如其来的痛苦冲刷得一干二净,尽力地想要连接上自己的思考却无济于事,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打转,却无法出声。但是必须出声,不快点把这份痛苦宣泄出去的话,心脏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痛苦、绝望且撕心裂肺的哭喊被冻住生命的漫天飞舞的大雪无情地掩盖。


  好像在哪里也看过同样的景象,在被血色污染的雪白的世界里,有某个与她有同样遭遇的人哭得无助绝望,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呼喊,死神都会对他们的诉求置之不理,无论他们有多么强烈的愿望,家人也不会因此就起死回生。


  生命是多么沉重,沉到可以把一个坚韧的心灵压垮。生命又是多么轻盈,只要稍有不慎地放手,便再也找不回来。


  从那一刻起,灶门祢豆子成为了在别人的牺牲之上存活下来的人。



  由于接到鬼的情报所以来到这座纯白雪山的富冈义勇,此刻陷入了深深的挫败感和自责之中。


  如果他可以再来得早那么半天,小半天也行,说不定这位少女的家人就不会被杀了。


  寂蓝的眼眸里倒映着祢豆子此刻平静得有些不自然的脸,那双莹粉色眼眸里却依然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无奈,发红的眼眶正是代表了少女前不久还哭得肝肠寸断的证据。


  寒烈的冷风掠过少女乌黑的头发,发尾顺着风的方向轻轻摇曳,眼瞳分明因为不断涌出的悲伤而不断颤抖着。


  这份场景,身在鬼杀队的富冈义勇已经看过太多太多。


  但是即使经历过很多次,心灵却无法习惯。生命消逝的事实如此沉重又让人悲伤,即使愿望和思念足够强烈,神明也不会突然出现前来实现你的愿望。


  祢豆子用湿软的泥土将家人不堪入目的尸骸埋进地里,不断涌进少女鼻中的浓烈血腥味让她的嗅觉变得麻木许多。她甚至觉得,心上的死亡可能比身体上的死亡更加痛苦,那份痛苦甚至让人排斥的难以下咽。

  埋葬家人的手在发抖。


  富冈义勇提出来自愿帮忙,他对死亡束手无策,但能排除造成死亡的威胁,这位少女家人的惨死在他看来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冬日的家门前荒草萋萋,院子呈现出落败的颜色,周围的树都已经枯死了。平日里能给这里带来热闹与快乐气氛的家人,此刻却丢下她去了遥远的地方。


  为什么会发生此等事情?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悲惨?


  祢豆子并不清楚是谁杀了自己的家人,所以连心中的愤懑与怨恨都无处可去,在心头横冲直撞,伤害的只有她自己。致她家人死去的手段残忍到没有人性可言,当她看到母亲为了保护花子而被弄断的手臂时,无法忍受地再次发出哭嚎。


  她混乱的大脑起初猜测可能是尚未冬眠的棕熊冲进了自己的家里,残忍地用锋利的爪子撕裂了她心爱的家人的身体。


  可是当富冈义勇出现在祢豆子面前之后,她却不这么想了。天生拥有的敏锐直觉告诉她,杀害她家人的绝对是别的什么东西。


  富冈义勇先生是不被政府承认的鬼杀队中的猎鬼人,是专门斩杀食人鬼的剑士。既然他会急急忙忙地赶到这里来的话,那么自己家人的死应该就和山下叔叔话中的食人鬼有关。这一次不知为何,祢豆子相当相信自己的判断,仿佛这就是摆在她眼前的事实。


  祢豆子曾从母亲那里听来,兄长具有相当敏锐的嗅觉,连人的情绪都能够轻易辨别。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没能得到能够辨识气味的天赋是多么可惜又多么令人无奈的一件事。不然她也不用这么苦苦猜测,很快就能够确认杀害家人的凶手。


  如果是鬼的话,又是哪只鬼呢?听富冈义勇说,这世上有很多食人鬼,遍布各地祸害着居住在那里的人类。想要在其中寻到杀害家人的凶手无非是大海捞针。


  祢豆子深感无助,她连凶手都无法确认,又要怎样何去何从?那股悲伤又涌上心头,强烈地想要依靠某个人的肩膀,渴望着某个人的拥抱。


  无声呐喊着谁的名字,痛苦到想要哭出来,哪怕声音嘶哑疲惫,却仍然在寻求发泄的窗口。


  灶门炭治郎……

  自己的兄长……

  可能存在于世上的,唯一的亲人——


  我要怎么办?


  梦中兄长的话在脑海中浮现,灶门祢豆子在其中摸索,突然在其中搜寻到了一些在梦中不曾体会到的事物。那关乎坚持、希望以及憧憬,说不定还包裹着某份爱意,占比最大的则是滚烫的勇气,活下去的勇气、找寻真凶的勇气、独自承担的勇气。


  这份情绪拥挤在咽喉处,化作言语表达而出。


  “呐,富冈先生——”

  “要怎么做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猎鬼人,成为有能力保护别人的人呢?”


  家人被杀、成为孤身一人的,稚气未脱的少女,此刻哭得通红的眼眸里没有迷雾重重的迷惘。富冈义勇惊奇地发现,少女的眼中甚至在闪烁着某种名为希望的光芒。


  光芒是那样赤忱,无声地诉说着少女想要继续活下去、为了家人寻找真凶的决心,以及再也不想让其他人承受同样痛苦的善良。


  富冈义勇为灶门祢豆子的坚强感到惊愕。



  “一千九百九十七、一千九百九十八、一千九百九十九……”


  灶门炭治郎手握着猗窝座给他削的木剑,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挥剑——这是他的老师,黑死牟交于他的作业。在练习挥剑之前,他为了不把堕姬带给他的新衣服弄脏,换上了平时练习时会穿的衣服。


  “炭治郎~我和猗窝座阁下来看你了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者正是今日恰好没被派以任务的童磨和猗窝座。


  “啊!童磨先生和猗窝座先生!我可能没有时间招待你们……因为等下黑死牟老师他会来给我考试。”恢复平日里自然站立的姿势,炭治郎朝两位上弦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啊啊没关系的,就是那个一个月一次的考试吧?猗窝座阁下就是为此而来的哦,而且我也很乐意观战,看看我们的小炭治郎成长到何种地步了——”童磨毫不避讳地凑近,却被猗窝座警告般往后拉扯。


  “但是,童磨先生上次因为太吵被黑死牟老师赶出去了……”习惯了这副景象的炭治郎似乎还是有所顾忌,与眼睛里写满了不赞同与不乐意的猗窝座对上视线。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啦!这次我会很安静的观战的,炭治郎就尽管放心吧?”总算是挣脱了猗窝座的手的童磨迅速找到位置席地而坐,一副不看完就不罢休的气势让炭治郎和猗窝座双双投降。


  “那、那好吧……之后黑死牟老师说什么我可不管哦?”


  “没关系没关系的啦~”童磨噙着笑注视着他,悠然自得地摇了摇扇子。


  “上次跟你说的动作缺陷后来有没有自己注意?”猗窝座某种意义上也算灶门炭治郎的老师,“挥剑相关的事情他比我更了解,我只能纠正你动作上的问题——”


  “嗯!上次猗窝座先生跟我说过的问题我都有针对性地去练习了,相信这次不会犯那些错误了。”炭治郎的嘴角扬起一抹暖融的笑,像融化的白砂糖那般甜蜜,能够轻易抵达他人的心灵深处。


  黑死牟拿着两把武士刀回到宅邸时,往“观众席”瞥去,警告般得瞪了一眼笑嘻嘻的童磨,童磨做答应状点了点头。


  两鬼摆好架势,扎好下盘以猛烈的气势等待拔刀一瞬,专注五感,收敛呼吸。


  两鬼的剑以雷霆之势拔出。


  锋利的刀刃果断划破空气,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那是一场无法用普通人的肉眼看清的战斗,人类剑士和鬼尚能够窥得。刀光剑影之间,炭治郎的脸上被划出无数道血丝又迅速愈合,黑死牟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童磨突然叫唤起来:“炭治郎!在后面哦!”


  “还是太慢了。”黑死牟一跃而起至炭治郎的身后,炭治郎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里反应过来,左手的手腕就被带着杀伐气息的刀刃果断砍掉。


  “啊,又输掉了呢。不过炭治郎今天做的很好哦,速度比上一次快很多了。”童磨盘腿用金黄色的亮丽扇柄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笑眯眯地对炭治郎说,却因为擅自出声打断了炭治郎的观察被猗窝座一拳捶飞了脑袋。


  左手手腕在众鬼的眼里迅速再生,炭治郎苦笑着:“所以说,要安静点啦,童磨先生。”


  “出剑的时候…不能有多余的…动作,你还有一些。”黑死牟走到炭治郎的面前,落下一片阴影,“不过比起上次……很有进步。”


  “谢谢黑死牟老师!”炭治郎的眼里含满了尊崇的笑意,又转身过来朝猗窝座感激地笑着,“也谢谢猗窝座先生,多亏了你我才能准确地抓住自己的错误。”


  “嘛……一步步变强吧,炭治郎。毕竟你的老师跟你切磋可是从来不会放水的。”向来只愿意亲近人类的猗窝座也朝炭治郎敞开心扉,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倒是觉得炭治郎已经做得很好了哦?你们也不想想炭治郎才练习了几年的剑术啊,光是在时间上就没办法赢过嘛,”好不容易才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自己脑袋的童磨把头安了回去,神色却是颇感遗憾,“所以说炭治郎真的很厉害哦?如果愿意吃人肉提升身体素质就能变得更强了……唉,真是可惜。”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童磨先生。我真的会生气哦?”脑海里浮现起被童磨诱骗的回忆,感到不悦的炭治郎转移了话题,“话说无惨先生最近去干什么了,你们知道吗?”


  “那位大人要做的事情我们可不能过多知晓啊,炭治郎。”童磨一副不想让炭治郎询问的语气,也没能让本就亲近鬼王的炭治郎刨根问底的热情散去。


  “我想出去找找无惨先生!正好这个月的考试也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几天我可以好好休息吧?老师?”少年的眼睛里泛着喜悦与期待的碎光,如同太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形成的明亮。


  鬼舞辻无惨有事外出的时候,就会把炭治郎出行的决定权交予上弦一黑死牟的手上。被这样明澈而纯粹的目光注视着,黑死牟沉默着思索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炭治郎的欢呼声瞬间勾起三鬼的怜爱之心。


  “那位大人的…行踪不定,我给的…地址不一定…准确,找不到…就尽早回来。遇到危险…要牢记我教给你…的东西。”


  “嗯!”炭治郎欣然答应下来。

  



一些设定:

1.目前的炭因为没有真正激发过血的力量,所以还不会使用血鬼术,但是鬼优秀的身体素质加上一哥长期的教导,柱不使用呼吸法的话现在的炭是可以和柱打平手的。

2.炭目前不会使用任何呼吸法,这是无惨的意思。所以一哥没有教。

3.堕姬送给炭的衣服炭都相当珍惜,专门找个了屋子来放这些衣服,童磨送的衣服没有放在这些衣服里(很难喜欢,因为风格太怪了

4.炭每次考试童磨都会来,但是每次都会装作自己是第一次来或者恰巧有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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